第 43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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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3 章
這個島並不大，一個上午的時間，就逛了一圈，除了顏色各異的果實之外，沒發現一個活物，好像島上只有她們這一群會動的動物。
“我們吃什麽？”趙曼先開口了，她抱著一個小孩兒，體力最弱，雖說石磊也幫她背了一會兒寧寧，但她也累的夠嗆。現在已經中午，中午沒趕上吃飯就算了，還跑了這麽一會兒，她快要餓死了。
錢建國臉色也不好看，這個島根本就沒有可吃的肉類，而很多植物他也沒有見過，不知道結的果實能不能吃。
“走了一中午，我們先休息一下吧。”他嘴唇幹裂，喉嚨幹渴，而其他人，也同樣如此。
“休息一會兒之後，我們找找看有什麽能吃的東西。”錢建國道，“一路上遇到不少果實，我看有人也收集了。”
趙曼從書包裏拿出幾種果實，顏色鮮艷，大多為橢圓形。她第一次摘的時候，沒敢吃，“不知道有毒沒有。”
寧寧哭著想去拿，趙曼連忙拿遠，手裏的果實滾落到地上，小狗吐著舌頭走了過去。
眾人都看著它，沒人阻止。是個人都能看出來，顧月明對他的寵物冰不上心，甚至可以說是厭惡。既然它想吃，那就讓它吃，剛好測試有沒有毒性。
顧月明卻直接將它提溜起來，“蠢東西，我讓你吃了嗎？”
杜金嘖了聲，“讓它吃啊，一個畜生而已，還能比我們金貴嗎？”
顧月明臉色很臭，“即使是狗，那也是我的狗。”
杜金怒氣沖天，伸手扯著顧月明的衣領，“臭小子，你對我擺臉色？！”
他揚起沙包大的拳頭，卻被石磊攔住，“行了，那是人家的狗，憑什麽給你試毒？”
杜金甩開他的手，“我看你是不想活了，這條狗不試，難道要我們來試？你敢吃嗎？！”
“那也得顧月明同意。”石磊話音剛落，幾雙蘊著各種情緒的眼睛，齊刷刷盯著他。
他臉上嘲諷一笑，雙臂抱緊小狗，“想活著，你們就自己去試。”
小狗鬧不明白發生了什麽，仰起臉舔舐顧月明的下巴。顧月明一臉不耐煩，將它的頭按下去。他不過十七八歲，正是青春年少，但心中似乎總是充斥著熄不滅的怒火。偏偏他對周圍也極致的冷淡，不在乎周圍任何一個人。這兩種情緒十分沖突。
杜金食指點著他，“好好好，等我們試好了你不要吃！”
顧月明眼中毫不掩飾對他的厭惡，“你以為你比動物高人一等嗎……”他還要說什麽，小狗從他懷裏鉆出來，又開始舔他的臉，他終於不耐煩。掐著它的後脖頸，惡狠狠的說：“蠢東西，你爸媽被我吃了，知道嗎？！沒腦子的畜生。”
他似乎認為小狗父母的死與他有關，但其實並不是如果，因為他的父母告訴他，弱肉強食生來如此，當著他的面殺掉了他養大的一對小狗，煮熟之後強塞入他嘴中。
這只小狗，理應該恨他才對。
他很用力，小狗被掐的很疼，嗷嗷直叫。顧月明松開手，小狗可憐兮兮往他臂彎裏鉆，似乎在尋求安全感。但它尋求安全感的對象，正是給予它疼痛的人。
“蠢貨。”顧月明咬著牙。就像它的父母一樣，被鋒利的刀紮進身體裏，疼的嗷嗚直叫，卻也沒有反擊。一只大型犬，真要反抗的話，絕對可以造成致命的傷害，但是它沒有。
顧月明頭一回恨狗的忠誠。
小狗在他臂彎裏躲了會兒，好像就忘了他之前的所作所為。
杜金嘻嘻哈哈：“狗肉啊，狗肉好吃，我最喜歡吃狗肉了。”
顧月明看了他一眼，冷聲道：“你可以試試。”
“哎呀，不要吵架了，我來吧。”白桂花擺擺手，從地上撿起一個亮黃色的果子，拿袖子擦幹凈，卻被白寶兒一把拍掉，“別吃。”
她有執念，吃果子死了，魂霧沒辦法處理。她實在不想再入夢。
杜金陰陽怪氣：“這還沒吃呢，你怎麽知道有毒？”
“要麽你吃？”白寶兒嗆他。
一個小屁孩和他吵就算了，一個女人竟也這樣對他，壓下的火氣頓時升了起來，擺了擺胳膊，“你說什麽？”
他走向白寶兒，白寶兒也沒退縮，擡起頭一臉不屑。
謝必安卻直接站在她面前，“想打架？”
杜金握緊拳頭，腦子裏百轉千回，“哼，算了。”
“那就看誰先熬不動吧。”錢建國說到，“畢竟大家的命都是命。”
一群人圍著一堆果實沈默著。孟安妮從地上撿了一個粉紅色的果子，直接掰開，露出熒光粉的果肉和褐色的種子。
石磊從她手裏拿過那果實，“我來。”
杜金哼了一聲，都什麽時候了還打腫臉充胖子，他不信沒有人不想活！
孟安妮竟然沒有拒絕，反而居高臨下的看著他，臉上的表情好像再說：我看你敢不敢吃。
石磊臉上沒有一點恐懼，盯著她的眼睛，咬了一口那熒光粉的果肉。
眾人都緊張的盯著他，過了有半個小時，天上的太陽完全升到他們的頭頂，但幸好有茂密的樹葉遮擋，並不顯燥熱。
“嗯，看來沒事兒。”石磊將剩下的果子塞到嘴裏，眼疾手快的從地上撿了四五個粉紅色果子，全給了孟安妮，“你吃吧。”
孟安妮冷笑一聲，“你算什麽東西？”
石磊笑了聲：“這麽兇做什麽？前天晚上哭成水，今天怎麽這樣？”
孟安妮臉色一變，“管你什麽事兒？”
兩人聊天的功夫，那堆五顏六色的果子裏，粉色的果子全被搶光了。
“只是碰巧看見了。”石磊將果子遞給她，“放心，不用覺得害羞。”
遠離人群，生死不知，這個時候害羞，沒有半點用處，“還是先活下來最重要。”
孟安妮不接，轉頭走到樹根處坐下。
杜金豬八戒吃人參果一樣，幾口吃了果子，貪婪的瞧著石磊手裏的，“她不吃，你給我吧。”
“你要是還想吃，地上還有一堆呢。”說完，石磊走到孟安妮身邊，硬塞給她。
白寶兒就吃了一個，她懷疑這粉色果子有毒，只是毒性不明顯。謝必安一個沒吃，他現在是個死屍，根本感覺不到餓。其實這種感覺和他自己的身體並沒有什麽區別。
錢建國和杜金吃的最多，兩人都吃完了之後，“咱們分頭行動吧。”說完也不等剩下的人如何，就小時在密林中。
用腳指頭猜，也能知道兩人去找那粉色的果子了。
白桂花吃了半個，“乖兒，你吃。”
白寶兒坐在她身邊，“你吃吧。”
白桂花睜著渾濁的雙眼，“你看起來有些像……”她皺眉，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個感覺，兩人以前應該從來沒有見過，但白寶兒的臉卻有些熟悉，但在腦海中想，卻怎麽也想不出來。
第一面的時候沒感覺，但隨著見面越多頻繁，這熟悉的越重。
白寶兒也不清楚，只是一個猜測。她扭頭看向謝必安，“同閻羅王簽的契約，如果不遵守會怎麽樣？”
謝必安：“你也不了解契約的內容吧？你們可以選擇不處理魂霧。”
但白家這個家族，傳承幾千年，自有一套自己的族規，每一任的族長都嚴格遵守。白桂花若真的是執靈族人，那必然是被偷偷送出來的。
只可以白家只剩白寶兒一人，沒人知道白桂花到底是不是執靈族人。
她思索了一會兒，“我似乎也有這種感覺。這種事情，或許沒有人相信……”
她將關於執靈族人的事情，告訴白桂花，“你的爸媽也許就是因為這樣，在你小時候將你送走，你之所以沒有之前的記憶，是因為我們所學的術法。”
那些術法本就是鬼仙教授，他們身為人類，術法有缺陷，不能完全消除記憶。
白桂花看起來非常迷茫，身體在微微顫抖，“你說你們能活多久？”
白寶兒神情平靜，“根據記載，不超過四十歲。”幾百前年，執靈族開始衰落，許多族人視族規為無物，離開族群，進入人類社會中，成為一個普通人。
就像一個被拋到高空的石頭，達到最高峰的時候，一直下落，直到摔在地上粉身碎骨。
白桂花顫巍巍的站起來，“他們……已經死了嗎？”
白寶兒心臟抽疼，“是。”所有人都死了。
“這樣啊。”白桂花的腰背深深彎了下去，她蹣跚走向遠方。在身體的內部，有黑色的霧氣散逸。
果然，白桂花也有執念。白寶兒站起身，跟在她身後。追尋一輩子的事情，沒有結果，怎麽可能心無掛念的離去？
謝必安也跟了上去，“厲害啊。剩下還有幾個人？”
白寶兒說：“人人都有可能，杜金肯定是，錢建國有很大幾率。其他人……看著不像。”他們的表情都很平靜，並不像瘋狂的人。
白桂花走在淺灘上，身影越來越淡。“原來……他們已經死了啊。他們拋棄我只是逼不得已，我親生父母活了三十多歲，我活了八十多歲……”她喃喃念著，說的話沒有邏輯。
“為什麽？為什麽不和我一起逃走？”白桂花一步步走進海水裏，轉頭看向白寶兒。
“謝謝你……告訴我這些。小心錢建國和杜金，他們……吃了人。”船只遇難後，她在島上度過了五天，他們隊伍中有些人，已經不是人類了。她閉上眼睛，身體隨著黑色的霧氣一同消散。
處理完一個了，一想到還有八個人，白寶兒頭都大了。一人執念化成的執念，就已經很難了，這回竟然是幾人執念混合的。
她累的很，想罷工，思索了一會兒，認真的看著謝必安：“得加錢。”
謝必安忽然笑了，這麽久不說話，原本以為她在傷心，知道她在想加錢的事情，他的心就放到肚子裏了，“好啊，你想要多少？”
白寶兒疑惑的看了他一眼，“你能決定？”往常跟範無咎談加錢，從來都是不可能，說是報酬是上面撥下來，都是有數的。
“當然可以。”謝必安信誓旦旦，他們鬼差也是有工資的好吧，幾千年的俸祿，這點黃金還是夠得。
“隨你，想給多少就給吧。”白寶兒抱著手臂，還在想事情。
謝必安算了算金塑像的數量，遠遠不夠，“怎麽，金子夠了嗎？”
白寶兒輕聲道：“等出去了，回家看看。”
謝必安點頭，“是，你們一族的財產，足夠了。”甚至那些塑像再大些，也是足夠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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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島並不大，一個上午的時間，就逛了一圈，除了顏色各異的果實之外，沒發現一個活物，好像島上只有她們這一群會動的動物。
“我們吃什麽？”趙曼先開口了，她抱著一個小孩兒，體力最弱，雖說石磊也幫她背了一會兒寧寧，但她也累的夠嗆。現在已經中午，中午沒趕上吃飯就算了，還跑了這麽一會兒，她快要餓死了。
錢建國臉色也不好看，這個島根本就沒有可吃的肉類，而很多植物他也沒有見過，不知道結的果實能不能吃。
“走了一中午，我們先休息一下吧。”他嘴唇幹裂，喉嚨幹渴，而其他人，也同樣如此。
“休息一會兒之後，我們找找看有什麽能吃的東西。”錢建國道，“一路上遇到不少果實，我看有人也收集了。”
趙曼從書包裏拿出幾種果實，顏色鮮艷，大多為橢圓形。她第一次摘的時候，沒敢吃，“不知道有毒沒有。”
寧寧哭著想去拿，趙曼連忙拿遠，手裏的果實滾落到地上，小狗吐著舌頭走了過去。
眾人都看著它，沒人阻止。是個人都能看出來，顧月明對他的寵物冰不上心，甚至可以說是厭惡。既然它想吃，那就讓它吃，剛好測試有沒有毒性。
顧月明卻直接將它提溜起來，“蠢東西，我讓你吃了嗎？”
杜金嘖了聲，“讓它吃啊，一個畜生而已，還能比我們金貴嗎？”
顧月明臉色很臭，“即使是狗，那也是我的狗。”
杜金怒氣沖天，伸手扯著顧月明的衣領，“臭小子，你對我擺臉色？！”
他揚起沙包大的拳頭，卻被石磊攔住，“行了，那是人家的狗，憑什麽給你試毒？”
杜金甩開他的手，“我看你是不想活了，這條狗不試，難道要我們來試？你敢吃嗎？！”
“那也得顧月明同意。”石磊話音剛落，幾雙蘊著各種情緒的眼睛，齊刷刷盯著他。
他臉上嘲諷一笑，雙臂抱緊小狗，“想活著，你們就自己去試。”
小狗鬧不明白發生了什麽，仰起臉舔舐顧月明的下巴。顧月明一臉不耐煩，將它的頭按下去。他不過十七八歲，正是青春年少，但心中似乎總是充斥著熄不滅的怒火。偏偏他對周圍也極致的冷淡，不在乎周圍任何一個人。這兩種情緒十分沖突。
杜金食指點著他，“好好好，等我們試好了你不要吃！”
顧月明眼中毫不掩飾對他的厭惡，“你以為你比動物高人一等嗎……”他還要說什麽，小狗從他懷裏鉆出來，又開始舔他的臉，他終於不耐煩。掐著它的後脖頸，惡狠狠的說：“蠢東西，你爸媽被我吃了，知道嗎？！沒腦子的畜生。”
他似乎認為小狗父母的死與他有關，但其實並不是如果，因為他的父母告訴他，弱肉強食生來如此，當著他的面殺掉了他養大的一對小狗，煮熟之後強塞入他嘴中。
這只小狗，理應該恨他才對。
他很用力，小狗被掐的很疼，嗷嗷直叫。顧月明松開手，小狗可憐兮兮往他臂彎裏鉆，似乎在尋求安全感。但它尋求安全感的對象，正是給予它疼痛的人。
“蠢貨。”顧月明咬著牙。就像它的父母一樣，被鋒利的刀紮進身體裏，疼的嗷嗚直叫，卻也沒有反擊。一只大型犬，真要反抗的話，絕對可以造成致命的傷害，但是它沒有。
顧月明頭一回恨狗的忠誠。
小狗在他臂彎裏躲了會兒，好像就忘了他之前的所作所為。
杜金嘻嘻哈哈：“狗肉啊，狗肉好吃，我最喜歡吃狗肉了。”
顧月明看了他一眼，冷聲道：“你可以試試。”
“哎呀，不要吵架了，我來吧。”白桂花擺擺手，從地上撿起一個亮黃色的果子，拿袖子擦幹凈，卻被白寶兒一把拍掉，“別吃。”
她有執念，吃果子死了，魂霧沒辦法處理。她實在不想再入夢。
杜金陰陽怪氣：“這還沒吃呢，你怎麽知道有毒？”
“要麽你吃？”白寶兒嗆他。
一個小屁孩和他吵就算了，一個女人竟也這樣對他，壓下的火氣頓時升了起來，擺了擺胳膊，“你說什麽？”
他走向白寶兒，白寶兒也沒退縮，擡起頭一臉不屑。
謝必安卻直接站在她面前，“想打架？”
杜金握緊拳頭，腦子裏百轉千回，“哼，算了。”
“那就看誰先熬不動吧。”錢建國說到，“畢竟大家的命都是命。”
一群人圍著一堆果實沈默著。孟安妮從地上撿了一個粉紅色的果子，直接掰開，露出熒光粉的果肉和褐色的種子。
石磊從她手裏拿過那果實，“我來。”
杜金哼了一聲，都什麽時候了還打腫臉充胖子，他不信沒有人不想活！
孟安妮竟然沒有拒絕，反而居高臨下的看著他，臉上的表情好像再說：我看你敢不敢吃。
石磊臉上沒有一點恐懼，盯著她的眼睛，咬了一口那熒光粉的果肉。
眾人都緊張的盯著他，過了有半個小時，天上的太陽完全升到他們的頭頂，但幸好有茂密的樹葉遮擋，並不顯燥熱。
“嗯，看來沒事兒。”石磊將剩下的果子塞到嘴裏，眼疾手快的從地上撿了四五個粉紅色果子，全給了孟安妮，“你吃吧。”
孟安妮冷笑一聲，“你算什麽東西？”
石磊笑了聲：“這麽兇做什麽？前天晚上哭成水，今天怎麽這樣？”
孟安妮臉色一變，“管你什麽事兒？”
兩人聊天的功夫，那堆五顏六色的果子裏，粉色的果子全被搶光了。
“只是碰巧看見了。”石磊將果子遞給她，“放心，不用覺得害羞。”
遠離人群，生死不知，這個時候害羞，沒有半點用處，“還是先活下來最重要。”
孟安妮不接，轉頭走到樹根處坐下。
杜金豬八戒吃人參果一樣，幾口吃了果子，貪婪的瞧著石磊手裏的，“她不吃，你給我吧。”
“你要是還想吃，地上還有一堆呢。”說完，石磊走到孟安妮身邊，硬塞給她。
白寶兒就吃了一個，她懷疑這粉色果子有毒，只是毒性不明顯。謝必安一個沒吃，他現在是個死屍，根本感覺不到餓。其實這種感覺和他自己的身體並沒有什麽區別。
錢建國和杜金吃的最多，兩人都吃完了之後，“咱們分頭行動吧。”說完也不等剩下的人如何，就小時在密林中。
用腳指頭猜，也能知道兩人去找那粉色的果子了。
白桂花吃了半個，“乖兒，你吃。”
白寶兒坐在她身邊，“你吃吧。”
白桂花睜著渾濁的雙眼，“你看起來有些像……”她皺眉，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個感覺，兩人以前應該從來沒有見過，但白寶兒的臉卻有些熟悉，但在腦海中想，卻怎麽也想不出來。
第一面的時候沒感覺，但隨著見面越多頻繁，這熟悉的越重。
白寶兒也不清楚，只是一個猜測。她扭頭看向謝必安，“同閻羅王簽的契約，如果不遵守會怎麽樣？”
謝必安：“你也不了解契約的內容吧？你們可以選擇不處理魂霧。”
但白家這個家族，傳承幾千年，自有一套自己的族規，每一任的族長都嚴格遵守。白桂花若真的是執靈族人，那必然是被偷偷送出來的。
只可以白家只剩白寶兒一人，沒人知道白桂花到底是不是執靈族人。
她思索了一會兒，“我似乎也有這種感覺。這種事情，或許沒有人相信……”
她將關於執靈族人的事情，告訴白桂花，“你的爸媽也許就是因為這樣，在你小時候將你送走，你之所以沒有之前的記憶，是因為我們所學的術法。”
那些術法本就是鬼仙教授，他們身為人類，術法有缺陷，不能完全消除記憶。
白桂花看起來非常迷茫，身體在微微顫抖，“你說你們能活多久？”
白寶兒神情平靜，“根據記載，不超過四十歲。”幾百前年，執靈族開始衰落，許多族人視族規為無物，離開族群，進入人類社會中，成為一個普通人。
就像一個被拋到高空的石頭，達到最高峰的時候，一直下落，直到摔在地上粉身碎骨。
白桂花顫巍巍的站起來，“他們……已經死了嗎？”
白寶兒心臟抽疼，“是。”所有人都死了。
“這樣啊。”白桂花的腰背深深彎了下去，她蹣跚走向遠方。在身體的內部，有黑色的霧氣散逸。
果然，白桂花也有執念。白寶兒站起身，跟在她身後。追尋一輩子的事情，沒有結果，怎麽可能心無掛念的離去？
謝必安也跟了上去，“厲害啊。剩下還有幾個人？”
白寶兒說：“人人都有可能，杜金肯定是，錢建國有很大幾率。其他人……看著不像。”他們的表情都很平靜，並不像瘋狂的人。
白桂花走在淺灘上，身影越來越淡。“原來……他們已經死了啊。他們拋棄我只是逼不得已，我親生父母活了三十多歲，我活了八十多歲……”她喃喃念著，說的話沒有邏輯。
“為什麽？為什麽不和我一起逃走？”白桂花一步步走進海水裏，轉頭看向白寶兒。
“謝謝你……告訴我這些。小心錢建國和杜金，他們……吃了人。”船只遇難後，她在島上度過了五天，他們隊伍中有些人，已經不是人類了。她閉上眼睛，身體隨著黑色的霧氣一同消散。
處理完一個了，一想到還有八個人，白寶兒頭都大了。一人執念化成的執念，就已經很難了，這回竟然是幾人執念混合的。
她累的很，想罷工，思索了一會兒，認真的看著謝必安：“得加錢。”
謝必安忽然笑了，這麽久不說話，原本以為她在傷心，知道她在想加錢的事情，他的心就放到肚子裏了，“好啊，你想要多少？”
白寶兒疑惑的看了他一眼，“你能決定？”往常跟範無咎談加錢，從來都是不可能，說是報酬是上面撥下來，都是有數的。
“當然可以。”謝必安信誓旦旦，他們鬼差也是有工資的好吧，幾千年的俸祿，這點黃金還是夠得。
“隨你，想給多少就給吧。”白寶兒抱著手臂，還在想事情。
謝必安算了算金塑像的數量，遠遠不夠，“怎麽，金子夠了嗎？”
白寶兒輕聲道：“等出去了，回家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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